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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
凌灵被他那声“灵儿”弄得心跳漏了一拍，她泛红的小脸被白非夜尽收眼底。
下一句是什么？
凌灵微微张口，正想说出来，突然内心响起一个声音，‘你都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，就这么变相表白，你不怕丢人吗？’
她当即回过神来，自动屏蔽了来自白非夜的诱惑，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灵动，她挑眉懊恼道，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，本来我是记得的，可一见到王爷，突然就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忘了吗？”
白非夜抬了抬眉，深邃的双眼浅浅注视着她。
凌灵自然没有忘记，但她现在没有勇气将后面真正的那句说出来，她有些不确定，有些害怕。
“这半个多月……”
凌灵话到嘴边，想问，不敢问。
“有事，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。”
白非夜轻声答道。
凌灵一愣，目光微闪，
“雪凝阁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……”
话到嘴边没问出来，慕容雪的话究竟可不可信？凌灵秀眉微蹙。
“身子可好完了？”
他轻柔有磁性的声音传进耳里，凌灵回过神来。
“已经好完了！多亏了王爷的照顾，我……”
说到这，她又想起她受伤那晚和他的种种，看向白非夜的脸刷的一下通红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，凌灵立刻转过身，抬头看向天，背对着白非夜。
“王爷你看，今晚的月亮多亮呀！哈哈哈……”
看着她的一系列反应，白非夜便心底明了，他眼底带着笑意，看向那个故作镇定的背影，心头一悦，
“灵儿可是在害羞什么？”
身后传来白非夜略带挑逗的话，凌灵只觉得脸上热的难受。
你你你，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！
“王爷怕是想多了，我哪有什么可害羞的呀！”
她不敢转身，手心渐渐出现了汗水，极力否认道。
可是她越是不承认，他眼底的玩趣就越浓，白非夜对着她的背影，挑眉道，
“再过两年，身材可能会好些。”
“白非夜你！”
凌灵转身瞪着眼睛盯着脸上略带邪恶的白非夜，涨红了脸，气冲冲的看着他。
只见白非夜背着双手，剑眉轻挑，平日里带着冷漠的双眼，此时浮现出一丝暧昧，他俊美如塑的脸在凌灵眼前慢慢放大，最后只剩下一拳不到的距离，他嘴角微勾，轻声道，
“需要本王负责吗？”
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，她只觉得今晚的白非夜有些不真实。
“王爷你……”看着近在咫尺的白非夜，凌灵心生一念，眼底带着一丝挑逗，“莫非是想负什么责？”
白非夜眼底泛着笑意，立直了身子，拉回了和凌灵的距离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“年关将至，本王近些日子会很忙。夜城近日不太平，灵儿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，务必把青流和瑾容带在身边。”
他淡淡说道。
“多谢王爷关心。”
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，奈何看着今夜的他，想问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“已是深冬，灵儿早些歇息。”
说罢，白非夜移步走向竹林，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，消失在月色当中。
凌灵目送白非夜离开。
她站在桃花树下，月光照着她单薄纤细的身影，风吹起她的衣角和青丝，她回了神，觉得有些凉，移步回了雪凝阁。
有的事，不是问了就会得到真正的答案。
竹园附近，洛似锦的小别院里亮着光。
屋内，她优雅的沏了壶茶，茶桌上摆放着两个小巧精致的青瓷杯，她慵懒的将茶倒进杯里，轻轻抬手，将茶杯送向嘴唇。
白非夜坐在一旁，垂眼看茶，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把玩着乘着热茶的青瓷杯。
“那人，有封信托本王交给姥姥。”
说罢，白非夜从袖口拿出一个信封，放在茶桌上。
洛似锦垂眼看向茶桌上那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，眼底闪过一丝难过。随即，她抬眼看向白非夜，脸上依旧挂着慵懒而美丽的笑容。
“多谢王爷了。”
白非夜淡淡点头，洛似锦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又道，
“前几日雪儿，来了景王府。”
“本王知道。”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拿着青瓷杯的手将杯子缓缓送向唇边，洛似锦眉头一蹙。
“恕我多嘴，既然你打消念头，就不应该继续让她住在雪凝阁。”
白非夜伸手拿起茶壶，优雅从容的倒茶，没有说话。
他的态度让洛似锦觉得有些生气，她继续说道，
“灵丫头来找我时，雪儿隐晦提了一句你和她之间的关系。”
白非夜看向茶杯的双眸微微一顿，
“她回去时，故意让灵丫头送她，不知道还跟她说了些什么。我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，但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。我能感受到，雪儿对灵丫头隐约有敌意。”
“姥姥说这么多，到底想告诉本王什么？”
“她本就无依无靠，在王府里和我最亲，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她。但是若她知道了……”
洛似锦精致美艳的脸上，带着一丝不忍，
“若她对王爷没了利用价值，还请王爷放她自由。”
白非夜抬眼，双眸冰冷的看向洛似锦，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，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她和那人一样，向往自由，”洛似锦说着，眼里净是柔和，“打从一开始，灵丫头就不愿参加选妃大典。王爷你这么聪明，难道都没看出来吗？”
他双唇抿成一线，目光越发冰冷。
“我知道现如今的情况，她退出是不可能的事。但是王爷可曾想过，一旦她参加了选妃大典，抢了其他官家小姐的风头，那些人会放过她这么一个没有靠山的孤女吗？即便是皇上选中了她，在后宫之中，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……”
“那要是本王呢？”白非夜冷声说道。
洛似锦目光一闪，一双美丽的凤眼中带着惊讶。
“那要是本王娶了她呢？”
他深邃好看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看向洛似锦，目光虽冷，但却带着一丝认真。
“姥姥所说的，本王会考虑。”
给她自由，还是护她周全？
白非夜放下茶杯，起身离开房间，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。
洛似锦眼底一片了然，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，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。
待白非夜离开别院后，洛似锦垂眼看向静静躺在茶桌上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，她伸出手，迟疑了片刻，将信封拆开。
信纸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，记忆中，那是他口中所说的“香水”的味道。
苍劲有力的字体印在信纸上，洛似锦只看了一眼，眼泪便湿了脸颊。
泛着香味的信纸上只有四个字：
‘勿念，莫寻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