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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禛额头抵着地面，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，并不凉，但他一颗心却是稍稍提了起来。
姜还是老的辣，索额图这将近六十年的饭没有白吃，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，推断出了他的计划。
不过，索额图没有证据。
发誓？
呵。
发誓又如何。
他不惧这个誓言。
事实证明，康熙把江山交给他是对的，若是没有他上位后大刀阔斧的改革，那大清早就亡了！
是他给大清续了一波命！
他，爱新觉罗胤禛就是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。
在大清的江山跟前，在百姓跟前，他就算是说谎又如何？
他就说谎了。
他不信诸天神佛会拿他怎么样！
而且，在索额图愤慨激昂之后，康熙竟然没有斥责其放肆。
康熙，这是在某种程度认可了索额图的话，所以，这个誓言他必须得发。
心里这般想着，他缓缓直起了身子，黑眸看向了康熙，里面满是清澈，坦诚，坚定，还有……决绝。
他举起了右手，一字一句道，“黄天在上，后土在下，以及诸天神佛，我，爱新觉罗胤禛在此，拿我自己的性命起誓，若我故意折腾出盛大的声势去逼迫太子犯错，那我就让我遭受种种意外而死。”
“雨天被雷电劈死，走在路上一脚跌死，挨着水边落水溺死，靠着山脚被山石砸死，总之，不得好死。”
他这话音不大，语速也很慢，但在场的几个人都能听得出他的虔诚。
不过，索额图却是不满。
“雍亲王，您敢拿您福晋和嫡子的性命起誓吗？！”
胤禛闻言转头望向他，神色平静，“怎么，难道你以为爷把福晋世子的命看的比爷自己的命贵重？”
在皇家的教育中，皇子是最尊贵的，福晋儿子都不及他本人身份高贵。
而且，这里是男权社会，在这个时空，除了那些极其痴情的男人，没有男人会把妻儿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。
当然，胤禛也不会。
当果儿、弘旭遇着危险时，他会尽力去救，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。
但若是让他二选一，他会犹豫，但不管如何犹豫，他的结果只有一个：他自己。
他的命，并不只是他自己的，他的命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这大清的江山的。
他活着的意义不仅是福晋孩子热炕头，更多的是为了维护大清的江山，他姓爱新觉罗，他的祖宗打下了这天下，他的职责就是让这天下变得更好。
所以他不能死，他要活着，他要这江山变得更好。
此时之所以拿他自己的命起誓，并不是他把果儿弘旭的命看的比他自己的重，是他不想让果儿弘旭两人和这个谎言扯上关系。
他在撒谎，皇天后土包括诸天神佛都听着看着，有什么报应尽管冲着他来，他不惧。
他一点儿都不希望他的谎言会牵连到果儿弘旭，所以，他拿自己的命发誓。
他此时的谎言，是为了将来能给大清一个更好的局面，他是迫不得已才撒谎。
他对大清的真心，欢迎各路神仙来鉴。